小害

--「魚,不替他思想,替他遺忘。」鍾偉民〈在遺忘的荒野〉

每每說起遺忘的事,妳老是像些泡沫
吞吞吐吐;水色依然透明
難以責怪,那些毫無防範的琉璃
光線沿邊陲輕輕叩敲
讓塵埃漾在水面
夜燈是串分不清藍白的牢籠
朦朧裡,依附旁觀者身上
湛湛迢光

憑借什麼去阻擋無數浮升,或
沉降,或更多、更多次徘徊
前路佈滿障壁,一帷貼一帷的雨幔
一幕斷一幕的水簾
穿起年輪蓑衣,妳倉倉卒卒
惟一生色相
離不開鱗鰭、尾刺,與歎息

吸食光點的水藻,光點早已無可寄居
命一個佚名,替換一句說是
黑色作用;而夜,垂得太深了
任何人也接著低頭
妳猜想,沙漠中或有想說服的往事
譬如瞥見自己奔跑,聽踏踏跫音
但此刻,縷縷夢囈
還未乾透,就被卸下

還是--
不要想得太深了,會引來
野貓的利爪
星子挫成灰屑,月牙睡得酣暢
為何硬要肯定
以七秒的記憶去承諾過往的
安好,和晚安;可能
失眠是最麻木的痞症
那我又如何證明,我是圍繞妳四周
同樣的一片漆黑

最後修改日期: 24 10 月 20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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