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民

牛骨為樑胔為柱,假象牙塔
漚出首尾相接一串真蛀蟲。
「是後現代火車麼?」
嚼糊一餅唐時月,噴薄
一灘現世詩;病骨撐起的
浮文,難得剪碎了分行,
吃腐者,爭相稱:賦!
沆瀣同交歡,玩殘的,
又何啻枕褥?何啻比興?
何啻塔外桃李
千百年合編的那一脈春景?
欺蒙,就是真相?敗筆,
果能生花?分明在
曝鳥毛,展覽贅肉。
狼教授,狽學者,為舔國王
一股溝皴垢,竟謳歌那一襲
本來就不存在的新衣。
絮聒,稱童真;失常拼貼,
變風格化旌旗,歪風一夜,
大師四條捲起;齊交杯的
魑魅,誆蒙的惡液,漫向大地;
而飼料人,吸流毒,餐千年
不減,於今尤厚的積穢。
悲哀呢!無行者,何止文人?
文人,又何止無行?
讀十年書,沒一句人話;
再讀十年,竟全是鬼聲。
淪陷區,萬馬齊喑;蹩腳,
既為另一種尺度的
舞姿;寒蟬,自然是
另一個角度的傲岸;而吠日,
那另一類頻率的巨響盈耳。
敗葉蓋地,一鏡月,早照不出
半畝塘;如此陰森的妖夜,
要誅邪祟,勇士攜劍披星,
在荒漠上馳馬,回頭,已找不到
分秒前,鐵蹄評點過的黃沙。

8-2011初稿

最後修改日期: 6 12 月 2015

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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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
香港有非常大的「大詩人」出選集,正好有「大師四條」濡之以沫,舔之以舌;互吹互吮,旁若無人。把這首《評點黃沙》再貼一次,以賀其盛,以誌其醜。

「讀十年書,沒一句人話;再讀十年,竟全是鬼聲。」妙哉,一針見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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