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害
抽一口就薄了的清晨
承托巨大陰影
我無法轉身,擰開水龍頭裡
能潑面的海水
簡簡如初的夜晚,思索
牽在鐵絲網很漫長的陰霾
但不要歸咎遲遲歸來的海雁
牠們已啄食
晨報過早發霉的字眼
故意打上一個錯別字的盹
消隱,從不和諧的諧音
原來沒有太多餘韻
能判決分段落成滿地的頁數
交叉著雙手,壓在腹下
遮掩突如其來的訕笑,匱乏、愚昧
像仍愛做夢的菸絲跌入遊園
一潺一潺,鑽入肌腱與骨骼
剖開血管似的樹藤
導失眠者盲目地跟從刺痛
便把咬字吐得額外澄明
如吐出一杯蒸餾咖啡的色澤
時而長滿慘白的氣根,時而透明
孢子的觸手抓住霧的皮屑
我攤開一雙手的寬度
物我模糊形相
皈依山門外陌生湊成的斷句
涓涓悸動的川澗將會盡碎
而陽台上一直站住不動的繆斯
你會給我冠名還是一記耳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