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按:
這篇《新詩的現代情懷》,頗能反映時下「詩人」對「現代」對「城巿」這類名詞的迷戀和膜拜,彷彿不在自己那一杯濁水裡攙進這些東西,喝起來就不夠味道;或者,缺乏創意。感謝魏博士勇於拋磚,難得磚頭夠粗糙,漏洞夠明白,能引發大家的討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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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修改日期: 6 6 月 20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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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句笑話,你徵引的這幾橛稱為「詩」的東西,請問:「詩意」在哪裡?你說:「沒看過黃鶯,硬要把黃鶯寫進詩中,這是抄襲,也是無病呻吟。」萬一,有人真看過「黃鶯」,又把這鳥寫進詩中,那怎麼辦?沒「看過」不能寫,我說:「魏兄你真像李白!」李白,我也沒看過,難道就不能這樣寫?一定要寫成:「你真像秀實!」或者:「你真像王良和!」按你的規條,這不會大大妨礙你像李白嗎?

恕我直言,以古典意象入詩,在我看來並無不好。一樣的工具,用在低手與高手之別,則可優劣立分。 況且古往今來,創作文學作品,未必一定以真實物件為對象,方有動人真情吧?君不見浪漫詩人屈原,曾以寫「瑤臺」、「飛龍」、「青虬」、「白螭」之景之物,何嘗不是想像出來,或是神話傳說使然?難道就因他未曾親歷其境,就歸咎於失實,要大肆鞭撻他的作品? 話說回頭,要是在香港這蕞爾小島,找不到這些意象,難道就不能到其他地方找?假若難得找到了,又因為它們數量寡少而抒寫不得?若只是論者孤陋寡聞,而非處處無覓,該怎麼辦?再者,寫新意象新事物,根本沒有甚麼問題。問題是即使意象再新,不好好煉字造句,搞不好就是一首爛詩。 我寫詩鍾情於古典意象和用辭,也不抗拒以現代的事物入詩。或許我寫詩時日尚淺,說服力不夠。那好,引用一下「權威人格」佐證吧:平常我喜歡讀周夢蝶和余光中這兩位大詩人的作品,而他們在詩中都講究古典意象,其中不少詩作的意象,都是你所說的「不能接觸的事物」,是「風花雪月的描寫」。可我記得,傑作還是挺可觀,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。君以為如何?

請教魏先生,以下這首拙作有沒有新詩的新思維,能否體現現代情懷? 〈不好〉 今天 我打了九小時鍵盤 吃了個漢堡飽 和兩杯可樂 忽然肚瀉 不好 來不及了 好臭

詩是心的延續.文字只是把心意表現出來.應該可不必拘泥文字的新舊與形式.琢磨過了下筆能寫出情感的就是好句吧

魏鵬展 

請大家看看拙作〈創作靈感的來源〉,看看能否解答大家的問題。

魏鵬展 

魏鵬展 〈創作靈感的來源》: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60b7bcff01010g9k.html

詩為什麼要「現代」的問題,還以為上世紀早解決了。我們關心的,應首先是詩寫得好不好,而不是現代不現代。每個時代的「現代」,他日也可能成為古舊。屈原不會先問現代不現代才寫《楚辭》;杜甫的詩當時也很「現代」,他也不會問當時的詩壇領導、詩刊編輯是否符合標準去發表。孟浩然「夜來風雨聲,花落知多少」的情感,就是在唐代也不怎樣「現代」,但無妨是歷代傳誦的好詩。愚以為只要真有所感,即使未見過黃鶯也可以寫黃鶯,未見過上帝也可以寫上帝,無需一定要強逼青年人下筆必寫「孔雀屁股」,否則就不夠「現代」、不是詩了。搞清楚詩是什麼才討論「現代」吧,「孔雀屁股」也過時了。

有一幫蹩腳文棍嘴邊不叼一個「現代」,筆頭不黏一個「城巿」,不劃一個小圈圈把自己圈養在裡頭,就覺得不自在,覺得沒這個圈圈保護,他這「詩人」的紙糊寶座就會動搖,一邊自欺,不邊欺人,堪稱作惡多端。魏博士你的博士頭腦我看本來是清醒的,大概也有些舊學根柢,人家「在屁股上展開的不合比例的東西」,你實在不必去嗅,去喊好,那會誤人的。你是老師嘛,學過陶淵明,還是向學子們說說陶淵明等舊人的好處吧。

    見 偉民兄講起五柳先生,我倒有些大膽,想在魏兄 您這位以陶潛詩為碩士研究題目的專家面前,拋一下不知輕重的書包: 我在中學的時候,曾經讀過陶大詩人好幾首懷古名詩。比較為人熟悉的,當數《詠荊軻》、《詠二疏》與《詠三良》三首。詩中分別頌詠的俠士荊軻、春秋時代秦國的子車氏三子等人物,當然眾所周知,淵明先生乃借懷古詠史為名,一抒身處六朝亂世的不安,且對古人舊情高度的企慕為實。 按道理去想,春秋戰國之人事,距魏晉六朝為時久遠,何故大詩人陶淵明不罷黜古風舊情,只高舉今言今語寫今世人事的旗?魏兄可否一釋我疑?

假如夢是幾個人的,堅守那些「夢」也別無不可,畢竟那理該就是詩的任務,把別人不甚注意的要素抽出來。即使在現代詞堆當中,你也不一定都一一聽過。 問題是你如何把那些詞組成「詩」。 非難用現代詞,說現代詞沒詩意,我想跟非難古典的東西,其實是一體之兩面罷,詞是素材,跟「詩意」並無必然關係,組合比素材更重要,我覺得。

有一次我读到一句诗,“曾因酒醉鞭名馬,生怕情多累美人”还以为此必定出自唐人手筆,不想作者竟是近代的郁达夫,感慨万千。 古诗的意象之所以不能再用,是因为那些意象经过太久的沉淀,有着几乎固定的内涵,非高手不能驾驭。所以现代诗里可以有風花雪月,但它的内涵要和这首诗的意蕴相吻合,不然就像一个人戴一顶鸭舌帽穿一身唐装再来双皮鞋。钟先生以为如何?

對不起, 我看完編者按已經笑得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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