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在最黑暗的地方尋找最美麗的疤》

魏鵬展

通往女性靈魂的通道上
嘗試了零距離的親密
在最黑暗的地方尋找最美麗的疤
有時輕輕按下還有不可告人的痛
加一件最喜愛顏色的布
留下不可磨滅的甜
午夜無聲
黑魆魆
客廳的時鐘聲
忘了秒針轉了多少圈
我不愛慣常的劇本
揭開面具
脫下後的零距離
熟悉的陌生人
演出了重複性很高的劇本
尋找強人的真我
誰說生了孩子才是完整的女人?
冷風吹拂着床頭的窗簾
客廳的時鐘很噪吵

2012年8月30日 下午

最後修改日期: 31 3 月 2013

作者

留言

魏先生詩作一向淺白易明,偶讀此詩,讀了三遍四遍,恕我愚鈍,摸不着頭腦。可否請作者解釋一下?又,「噪吵」是否即「吵鬧」?亦請一解。

有些聲音令人舒服,有些則令人不快。寂靜中又可聽到平常很難聽到的聲音。

等了很久終於得到魏先生的回應,可是我不知道魏先生是在解釋「噪吵」還是在說明詩中的「意境」?我們一般是用「嘈雜」、「吵鬧」,最多是用廣府話「嘈吵」,未聞使用「噪吵」一語。你說「很噪吵」,顯然「噪吵」是作形容詞使用,如勉強解作「很煩躁地在吵鬧」,真不知漢語演變至何世!還有,我問魏先生此詩作何解,卻未見答覆。另有很多語句,像「重l複性很高的劇本」、「不可磨滅的甜」,也是令我丈八金剛的,可否一併解答?

    謝謝你細心閱讀拙作﹗原則上,我個人覺得作者應與作品保持距離,作品如何解讀,應由其他讀者去做;作者也應保持一定的神秘感,不便對自己作品談太多。我看到你很有心,能花時間看一個未成名作者的作品。其實拙作只是寫一個現代女性如何看性與婚姻的心境。

鵬展兄的「造詞」問題,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,許慎《說文解字敘》說的「言語異聲,文字異形」,在今天,真是無處不在,刺耳而且扎眼;理論上,詩園本該是文字的淨土,無奈詩人偏愛效法「異形」,離人話就遠了。

    師公說得有理。文字的規範是作家的基本功。南方人在這方面很吃虧,不但詞彙上受到方言影響,即使詞用得規範,還是差點地道中文的味道,北方人一讀就覺得怪怪的。葉聖陶就曾批評朱自清的文字雖然規範,但卻欠缺口語的靈魂。這裏說得其實就是規範中文的味道。就如香港的英文報紙即使用字正確,文法全對,英國人總覺得怪怪的。

      說到骨節眼上了,南方人很吃虧,是事實;怎樣克服這「吃虧」,就是咱要琢磨的。

      我們是香港人,為什麼寫的詩要服務中國北方人?我們要寫好中文,但不必寫好規範中文,又不是中學生考試

        關里隱士 

        我們是中國人,為什麼寫的詩只服務香港人?我們要寫好中文,但不必以本地話入詩,這裡又不是專收詩渣的本土文學大笪地! 你連一首好詩該怎樣寫都搞不懂,還膽敢在這裡抽水扮大師?你這詩棍的臉皮,也實在是厚了點吧?魏博士見識雖然粗疏片面,總比你這王八蛋好得多。快滾回你的垃圾崗去吧!這片新詩芳園,不適合你這種喜歡欺世盜名的版主。自取其辱!

          關里兄別毛躁。也是意見,總得聽人家說說。

          華語,本來就是五湖七海的,從來不必一個統一的規範。難道馬華又要寫中國的規範漢語?難道台語詩不能是好詩?兄台,如果我沒有尊重和執著華語,我就不會說「規範」其實跟「和諧」沒兩樣,我只會高高興興的去學好我的規範漢語,而忘記我的華夏的文化本來就是多元、本來就是百花齊放。

          澳洲人說英文,從來不必關心美國人是否聽得習慣,因為澳洲人說澳洲英語天公地道。同理,香港人寫香港中文也是理所當然。在公文為了方便溝通,盡量寫得「規範」自是無可厚非;到了文學作品,還要去想北方人看得慣不慣,那不如又想想馬華看得慣不慣?紐約華人看得慣不慣?這種處處為北方人設想的謙恭態度,在文學裡是要不得吧。明明我寫的就是地道的香港中文,句句通順字字及格,偏說不合北方人口味、不夠地道什麼的,那又叫澳洲人啊美國人啊的英文,情何以堪?

          例子取得不好。「立交橋」不是古典白話,不是承傳古典白話的北京話;這是共產黨治下的狗文病話。

        熒惑先生,世上沒有「規範中文」這種東西,但上承傳統的中文,是有的;傳統是一把尺,正是用來量度你中文好不好的工具。你說的「香港人寫香港中文也是理所當然」,什麼是「香港中文」?能說一說嗎?

          謝謝前輩回應,素仰詩名。 我知道前輩對廣東口語入詩不以為然,亦討厭詩中沙石。實在我也素與本土派那近於流水帳的詩不相往來,縱使我是理科生,寫詩時也講求煉字剔蕪。 中文水平有分高下,自是理所當然,不及格者即時攆走;但正如武林各師各法、菜系不止八家,「中文」的詞語、語法傳統也不是能一言堂定奪誰主天下的。我既生為南方人、說廣東話,造句砌詞也就不必盲從北方讀者口味。這不表示我能亂寫,也不表示我會口語入詩。不如舉例說明?如果要寫,你會寫「立交橋」、還是「天橋路」,哪個好聽? 至於詩的題材、意象經營手法,是另一個議題了。

黃衫平素不喜歡咬住不必要的問題爭論,惟亦不喜將問題不了了之,當做「解決了」。我先前是問魏先生詩意或主題一事,本不在問「噪吵」一語是否規範,只是因事及事吧了。我也不大理會作者是否成名,難道「成了名」就必須寫人人一看即懂的詩,「未成名」就有權胡言亂語嗎?問題不在這裏。問題在什麼地方?在「噪吵」或「重複性很高的劇本」等語會影響我們(普通讀者)了解一位詩人的精心構思,所以黃衫才有此一問,這跟葉聖陶批評朱自清文字是否規範是兩碼子事,跟英國人讀香港報紙更扯不上關係!希望魏先生不要轉移了話題。我也不必徵引古今中外理論去辯駁「作品如何解讀,應由讀者去做」這種「不負責任」的說法。經魏先生解釋,恕我魯鈍,我對魏先生的大作仍是半懂不懂,還要再請作者教我怎樣「解讀」,我做不來了。

    拙作主要談現代女性如何看性與婚姻, 你可把此詩與拙作〈芭蕾舞〉對讀,前者寫婚姻,後者寫愛情: 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60b7bcff010106mp.html 另外,你也可看看何式凝對婚姻與性的看法,明報曾給她做了訪問。 我不便在此公開場合談太多,有機會可面對面談談。

試錄吾友李白與楊貴妃一席面談:「在此場合不便詳談我的《清平調》,要讀懂我的詩,貴妃可以參考《詩經》、《莊子》、《論語》以及《文心雕龍》,並且與我的《李太白全集》並讀。」黃衫太忙,要去讀另一些詩了。

    讀罷黃衫兄每段留言,不禁大呼過癮,過癮。 你說,人家黃衫兄作為一負責任讀者,對魏兄之詩句細細琢磨品味,更想一窺每字每句之究竟,實在是誠意可嘉。豈料魏兄每遇難題,不但敷衍答之,更顧左右而言其他,說甚麼「我不便在此公開場合談太多,有機會可面對面談談。」,豈非存心做個逃避現實的鴕鳥? 你想想,人家珍惜你的詩作,才如此苦心費勁與你請教,好了,你倒是糟蹋了人家一番心意,把一個含糊的論點重複包裝,然後不斷強調。佐證呢?解釋呢?居然通通欠奉! 雖然寫詩的人,不一定都喜歡每字每句都要向人解釋,但既然人家如此誠意拳拳向你討論,魏老師你如果也打算負責任的話,何必時時拐彎抹角,不直接還人家一個明白呢?除非嘛,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寫些甚麼東西囉。

觀此論戰實為快事,數往數復,如燭照千里,教人尋得真理之火。小弟僅是後輩,本不應大放厥詞﹝還望不要以厥詞原意取笑小弟﹞,但小弟對此亦略有意見,還望恕罪! 觀乎熒兄之話,小弟亦覺有所偏頗。先不論對中國、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觀情意結,文學作品的對象實不應只偏於一隅,正因有些經典之作實堪萬古流芳,扣「人」心弦,才有刊行、翻譯、續作等事,因此作者在行文時,除了特定需要或個人文風,均會「煉詞」、「煉句」,既求文章精要,亦求暢達文意。同時,作者亦會避免艱澀難讀,「艱澀」不同「煉字」。「艱澀」包括「用字」、「遣詞」、「造句」等全方面的偏離常軌,畢竟「約定俗成」與「雅俗共賞」都是文學的基本要求,大文豪韓愈即以「文句艱澀」而被人垢病。 此外,中國地大物博,方言區之間的口語與書面語可能差天共地,難以溝通,這才促使「普通話」的誕生,方便操持不同方言的人溝通交流,因此我們在說話和行文時,無可避免的受「普通話」,即所謂「規範」的影響。熒兄以為港詩港文毋須服侍北方人,確有商榷之處。 熒兄雖有偏頗之處,但小弟認為魏兄及阿民兄亦有不是之處。首先,魏兄指出「葉聖陶就曾批評朱自清的文字雖然規範,但卻欠缺口語的靈魂。這裏說得其實就是規範中文的味道。」在此,葉聖陶明確表示「規範中文的味道」,包括「規範的文字」及「口語的靈魂」。然後,魏兄又指出「就如香港的英文報紙即使用字正確,文法全對,英國人總覺得怪怪的。」言下之意,所謂「規範」亦包含「用字」、「文法」以外的東西,這可能是葉聖陶所言的「口語的靈魂」,但我們亦不應忽略「約定俗成」。須知,外國人無論是行文、說話﹝除了正經場合﹞都未必恪守所謂的「規範」,而是靈活變通,只要言之成理及不礙表達即可。由此可知,所謂「規範」亦有其跳脫一面。小弟以為「規範」應「莊諧共存」才能廣泛普及,以及打動人心。「莊」是指「規範的文字」,即共同語的原則,「諧」便是「口語的靈魂」,亦即較具個人或方言的特色。既然如此,在行文間適當地表現得較具本土化或跳脫,亦有其價值。不知「莊諧共存」正是魏兄的毛病。 至於,阿民兄先言「說到骨節眼上了,南方人很吃虧,是事實。」這雖然是不爭的事實,如欲「克服這『吃虧』」又確是人言人殊,在此不論。但既然阿民兄承認「南方人很吃虧」,其意即以北方人作評判準繩,亦即後文提及的「傳統中文」。不然,阿民兄應說「在規範﹝傳統﹞的角度上看,無論南北,各人均有其吃虧之處。」承上論,「規範」理應「莊諧共存」,而據阿民兄之言,即以北方人的行文作評判準則。既然如此,阿民兄又何以說:「世上沒有『規範中文』這種東西」呢?由此可見,「以北代南」、「重莊輕諧」即是阿部兄的矛盾。 文字作為溝通的工具,理應顧及多數人的方便,因此它必須建基於「眾」,這正是「普通話」以「北方話」為基礎的用意。但文字又是活物,它絕不能沒有變化,因此它根據「眾」這原則而變。現代中國,以南方為經濟和發展中心,南北交流頻繁,因此《現代漢語詞典》不斷吸納不同方言的字、詞,使之成為「規範」。但在實際使用上,人們以「方言」與同鄉答話,自是必然。在這樣的矛盾背景下,文字才能不斷變化、創新,而所謂「味道」既在「規範」之中,亦在「本土」之內。或許「重雅輕俗」是多數人的想法,但「雅俗共賞」這既不違文學之可貴,更是文學之可愛。

    ***如有冒犯,還望海涵***

    以事論事,怎可能冒犯?也請各位別見怪我的直接,我是無法轉彎抹角的。 「文學作品的對象實不應只偏於一隅」這說法正是我不認同的。我並非以為香港人寫文學只寫給香港人讀就足夠,相反,我認為詩是世界的、文學是人類的,正如熊貓不是什麼國寶,而是地上的物種之一。可是正因如此,香港人寫詩,又何苦追求讓所有華人讀得舒暢? 我想舉一例︰斯洛文尼亞國民二百萬,斯語人口二百五十萬,是香港的近三分之一。那斯洛文尼亞詩人是不是也應該遷就歐洲,多寫法語詩、德語詩?非也,他們以自己的語言自豪,而斯語詩卻佔歐洲詩壇不可或缺的地位,名家輩出,例如Tomaž Šalamun。他們用斯語寫詩,但翻譯成其他語言仍不失韻味,經過翻譯的洗煉 (或說再創造) 後,可讀性仍然很高。 所以,我不認為香港人寫詩需要寫出大中華的口味,正如煮廣東菜何苦濃油赤醬?有麝自然香,阿民前輩言香港近年沒有好詩,這現象我無力置喙,但相信詩的質素與行文是否符合北方人期望無關。

      熒兄, 小弟之意並非以服侍為前提, 而刻意為文. 只是香港與中國的情況,實不能與斯洛文尼亞之例, 相提並論, 因為斯人寫德語(隨意舉例), 自有間隔, 畢竟兩者終有異處, 但香港與中國卻同屬一系, 分別不大, 再加上現代漢語的產生, 互相包融的趨勢明顯,因此才產生以上問題. 小弟之意是指香港人行文無可避免受現代漢語影響, 故此為文服侍他人,而是不知不覺地服侍了人. 況且北方語也有其長處, 取長補短也是正常. 只是小弟以為若專以方言或規範入文, 完全只就本身條件而寫, 文路終究較狹, 故宜百川匯海而已.

「做窮人好,還是做富人好?」不值得討論。「做文字富戶好,還是做文字窮鬼好?」我也不會跟你什麼栩晋糾纏。新詩.com是一個有人管理的展覽廳,不是「討論區」。謙虛,是對自己的,是內在的修為;不是銜着做街頭表演的。有研究,有心得,邏輯搞通了,連綴成篇,都歡迎投稿,但請不要你一坨我一堆地亂拉扯。請不要在這裡提什麼「規範中文」!中文,就是中文;中文,有好壞,有燥潤……但沒有「規範」。「規範,是戇狗病文家腿間那一坨貨囊兒巴唧不管用的家什,是一兩個仆街冚家剷屙出來的爛屎,是你當一回事叼着打手槍的勞什子!」你告訴我,這麼一句「中文」,夠「規範」嗎?只吃過粉絲,不要說也吃過魚翅的人「矛盾」,不是人人像我一樣好脾氣,肯指點你的。

謝阿民兄指點 小弟實不應大放厥詞 亦為免沾污新詩.com.的神聖和浪費管理人的精力 小弟實不敢再在此討論 只是小弟尚有臨別一言 還望阿民兄恕罪 回顧整事 小弟不然想起一事 北宋的程顥曾就妓女一事將自己和其弟程頤作一比較 他以為自己眼中有妓 但心中無妓 程頤則是眼中無妓 但心中有妓 阿民兄修養確是令人讚服

    謝了。我沒「修養」,大家都知道的。要不是多識幾個字,我根本就是打家劫舍的料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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